一个老羊倌的困惑

SHE · 发表于 2014-12-10 12: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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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SHE 于 2014-12-10 13:18 编辑

我们前往焦溪，在塘坳坝麻下边点的马路上看到一群羊子，很漂亮，一看就是吃草长大的本地羊子。

我们略晓得点关于羊子的价格，就下车来想毛他，问他样子15块钱斤卖不？一听这话，老羊倌没差点笑晕过去，晓得我们就是些外行毛子场伙。他说，15块、18块的羊子对面、鸡沟岭那边少宝，我家的羊子最少也得20块。听他牛哄哄的口气，我们是毛不倒这个老羊倌了。

你家羊子咋个比人家的要贵点呢，未必不同？他说，当然不同，不信你们7点告。吃就吃，我还没信这个邪，呵呵。恰巧，早上才卖了一头，留得几斤，老羊倌一再挽留我们去试。我们也不推迟，试就试。

走进位于半坡老羊倌的家，屋里打理得还很干净，由于离羊圈远，也没闻到什么羊骚味。大嫂子就在整羊肉，一大半盆，大坨大坨的，山里人就是厚道。我们就和老羊倌吹牛，话夹子打开，吹得起劲呢。老羊倌姓田，叫田桂周，今年60岁，塘坳（现属清溪镇）凉水村姚家坡的桃清组，给老子行政区划绕来变去的都搞不清楚哪是哪老。

老羊倌，74年兵，当了6年，80年复员，开始跑了几次县城找民政局安置，得到的回答都是等等等等，一直等到接了老婆有了娃儿都还在等，看来等是等不起了，养家糊口要紧，好在手头还有几百块钱，就跑甘龙切买了4只羊子花了12块，走了两天赶到清溪卖了，11块，涉老一块钱，巴老几天路和两块钱饭钱。不算亏，继续做。又做，买了十几只，这次就赚了百多块。数钱啊，快乐！这哈就做起瘾了，路子也做出来了。甘龙、隘口、溶溪、茅坡等，哪条小路都跑高过，一直做了20多年，到本世纪初期农村人都外出打工去了，山上的羊子也少了，价格也起不切，老羊倌也被迫才改行当泥水匠师傅从了打工大军南下，先后去了广东和本地一些地方。

他说，不是吹，这一带，哪个都晓得我是老羊子客，我眼睛都是称，不超出2两！呵呵，听他的经历，还真的牛逼不是吹的，对羊子的习性、品种、成长都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三年前，他三个女儿（已经出嫁）都不让他外出打工了，他又捡起老本行，养羊子。开始卖了20几个，现在已经发展到140几只了，最大的有80多斤。去年开始出售已经卖了20几只了，他哈哈一笑，本钱回来了，现在就搞起耍。我们对老羊倌的超脱乐观还多了几分敬重。

当我们问他，国家对你有什么扶持没？这哈，他就不怎么开心了，一脸的困惑。他说，我没文化，也搞不来关系，我的那些养羊子的徒弟些都搞到补助了，就是我没搞到，当兵回来的时候说可以安置，也没个下文，我这人，命苦！确实，很多农牧业项目国家都有补助资金，甚而有玩项目套取国家资金的情况，但一个实实在在实施项目的老羊倌、一个应该被扶持的对象，怎么就这么的困惑呢？我们也无解！

吃了他的羊肉，确实味道鲜，一个强烈的想法就是想哪天邀一群人来烤全羊；再看他家所处的环境，还真是个适宜羊子生长的地方。我最后想，田桂周，一个30多年与羊子交道，至今还在规模养羊，在咱秀山会不会是第一人呢，一个“骨灰”级的老羊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