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冬至（贰）

凌娅弩z

炉心的火依然，你东归的心是否还在？如果你来时雪下得紧，找不到方向，银彬会为你导航。米酒已经很浓了，红酒还需要醒一醒，酒杯和地毯还在老地方。手电和雪撬在红酒柜靠里的柜子里，今年我知道你会去，因你在邮件里已说了很多次……
雪还下吗？阿黄应该趴在炉边仰望你喝酒的样子了。还是依了往年的规矩，给阿黄喝一点米酒就好。饺子应该是二十二个吧？我的那份就舀起来，方向在渝，借了季风，让我欣闻熟悉的味道。我吃羊肉，喝羊肉汤，你是害怕羊腥味的，就暂且不说了。柴火在地窖里，我知道你今夜定然无眠，而此刻，我分明见了红酒杯靠了你的脸，有泪晶莹如冰，潸然而下……

仍会去了山岗看我来时的路吗？我知道木屋附近已无人居住，上小山岗必然冷清无比。依了那棵刺彬，借着雪地的微光，进山的路弯延而羊肠，昨日午后，定然路迹模糊，我未到，心里明镜。饭后你发的朋友圈我流览了，饺子模样很好，仅醮的辣椒酱油略多了些，蜡烛的光稍显暗淡，但你脸浅浅地映在光里，日子似乎就明亮了许多，嘴角微微上扬，眼眸依然温柔如初……

今天会去镇远吗？我知道你一定会去，只你一人，我不能随行。今日晴好，我看了天气，气温在五六度左右，和去年我去时差不多。你去了父母的坟地，还会去小轩吗？如果去，就替我打理一下院里的花草，你送的那盆弱脚，明春定会欢然地吐蕊了。只是小四月平日里纠缠于与前夫的琐事，肯定鲜有照料。我知道你不喜欢提小四月，总觉得她的医学专业虽好，却不能像用手术刀一样绝然地切除前夫如安家和之流的家暴。我也知道，你说得对，如果爱已不再，已成熟悉的陌生人，离了，却又要勉强地去维护所谓的家，给外人一种和谐的假象，自己却如履薄冰，精神和肉体却一次次经历前夫的折磨，你或许恕其不争，但我想，她必然已找到了出路，只是需要时间。国内反腐倡廉正抓得紧，她前夫芝麻官干的那些事，迟早会东窗事发……

这或许不是你逃避婚姻的理由，我们发小中就你和我依然独身。有几年未能相见了，特别是在冬至的小屋。五月在法国过得也不是很好，跨国婚姻毕竟还是有文化差异。有空抽时间去看看她。“难相见，易相别，又是玉楼花似雪”，想起镇远，总想起你，只希望小九月，你今天一定要好的，逝者安息，定会于冥冥之中佑你于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