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寒星

国际米兰 · 发表于 2016-2-2 22:5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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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在院坝抽烟，于忘乎所以间抬头吐烟圈时看见几颗寒星悬空。一下子便将记忆拉回三十五年前。
冬季里天高无云的月城西昌，一个离城好远，叫做拖木沟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高射炮实弹射击前的隐蔽基地。
那个冬天的夜晚月城没有月亮，深蓝的天空寒星闪烁。星光下的拖木沟荒无人烟。遍地金黄的茅草，随着干燥的风由远而近地起伏。隐隐约约地可以看见一排一排的炮群，牵引车和帐篷。
熄灯号响过后，我穿上军大衣，束一根腰带，戴上一顶不发光的沉重的炮兵钢盔，背一支带刺刀的56式半自动步枪昂首挺胸以每分钟116步的速度走向我连阵地。那时我还不会抽烟，就是会抽站岗也不准抽烟，况且这漫山遍野的茅草只要有一点火星几个军的炮兵阵地损失就大了。
远远近近的阵地上都有枪上的刺刀在星光下闪耀着微弱的光芒。我沿着阵地转圈，在寒风中一点也不觉得冷。默唱了几首歌后就抬头看星星，那几天和副班长天天看一本关于星座的书。那时记忆好，在头脑中按图索骥看了北极星找到英仙座向东一望找到宙斯的车夫御夫座，向南找到金牛座，从御夫向东找到双子座，然后向下看见小犬和麒麟，在金牛东南方是超亮的猎户座。猎人奥赖翁立在玉兔座之上牵着大犬座。在波江座中的船底座中有颗老人星，和大犬座中的天狼星争相辉映。还有天鸽和旗鱼座。最奇怪的是由7颗混杂的闪着青白色光芒的昴星团了，在冬天的寒夜里，这个星团在我的头顶上闪着清冷的幽光，大概冬天的寒冷就是这个星团释放的了。
当兵三年去月城西昌演习了三次，我大都乐此不疲地“夜观天象”，陶醉在美丽寒冷的星空世界，这是在营房和秀山氤氲的冬夜里无法观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