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神奇的土王庙与一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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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宋农有个“土王庙”的秀山人可能不多，话说秀山田氏聚居区主要在宋农可能并无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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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有外地朋友来，我一定会带他们去土王庙看看，或许这里残留着秀山神秘文化的痕迹，是最具秀山古老传承的典型代表。土王庙本是田氏宗祠，有其祖宗庇荫，千年以来，田氏偏安宋农一隅，子孙繁衍，兴旺发达；但田氏不敢独享其福，更为族群融合，所以将“祠庙合一”，有神共拜、有福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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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福降凤凰寨（对面的寨子称凤凰寨，分上寨、下寨），又何以见得？且看这座投资千万之巨的庙坝大桥，让你们不得不惊讶到瞠目结舌。仅有300多人出行（除开外出打工的，平时留守的不足100人）的偏远村寨，就享了如此壮美的大桥，牛人牛地就牛在这里。我们又看县内其他地方，很多上千人、甚至数千人出行的河道上也没有享受到这么豪阔的大桥，他们却享受到了，这不得不让人嫉妒。再考察他们寨子上的人等，也不见一个权威性的大人物，那是什么力量促成了这座桥呢？只有从土王庙身上去找那股来自何方的神奇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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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平时来土王庙烧香拜佛祈求健康平安的人这么多。农历4月11日，四月十一是衍国公主寿日，很多田氏后裔来此祭奠，我们也拍到了这组照片，发来和朋友分享。另外附加两年前我和金弹子、lsf1980等前往采风的几张图片，和金弹子执笔的关于土王庙的帖子，一并发来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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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金弹子”当年的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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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的一年，我们栏目组走访了县内三十多个村寨，对于秀山建县前后及建县以来的历史人文脉络作了粗浅的探访思考，对秀山逐渐形成土司制治理制度的渊源及所发展起来的农耕文明作了初步的拼凑。

关于秀山土司的沿革，之前我们在村寨印象中多有提及。说“秀山四大土司邑梅土司最大、平茶峒最富、石耶与地坝峒最强”，这些杨氏土司“最先在秀山建立土司政权的是宋朝淳祐十年（1250年）”，而这次我们来到宋农，看了土王庙，对秀山境内的土司区域又了一番新的思考。

资料显示，土王庙位于重庆秀山县宋农镇梅江河畔的河西凤凰寨。我们车行宋农镇，沿梅江河朝南行数里，见一新修水泥大桥“庙坝大桥”横跨梅水直达对岸，放眼望去对岸有峻秀挺拨的峰峦，峰峦之下有一古老村落，那就是传说中的“凤凰寨”吧，资料中记录的土王庙所在地。

我们在进村入庙之前，见农夫村妇老妪稚童犁土耕作锄草戏玩，有黄狗作伴，怡然自得，好一幅世外田园景象。这是怎样一个地方？我们迫不急待来到土王庙，找到守庙老人田大爷，想探个究竟。

我们之前的主观印象中，土王庙就是是一座祭奠土王菩萨的庙宇，表达村民对土地的崇敬膜拜。去了之后，才发觉，我们错了！土王庙是田氏宗祠，系田氏家族聚会和祭奠先人所在，久而久之，就承载了寺庙的功能。是武陵山区难得的祠庙合一古建筑。

宋农一隅，田氏居多，至今土王庙周边村寨田氏族人均为宋农土司后人，土王庙历时近千年香火未断，其影响力可见一斑。当我们站在庙前，遥望落成不久的大桥的时候，我们想，以何理由花千万之巨修建此桥？如果因为土王庙这一古迹？却鲜少有人知道？亦或是方便这两三百人的出行？秀山所急需的民生工程中比之重要得多的地方多的是。再亦或是此处出了一大官？好像也木有。那唯一解释就是祖宗显灵了，让决策者们在一念之间促成了此桥的落成。呵呵！

我们之前说的杨氏土司，如今能留下来的凭吊之物，却是了了了，而比之更早的土王庙却痕迹赫然地保留下来，是神马原因呢？带着好奇和疑问我们走向土王庙。

庙前一块平地约几百平方米，看门大爷说是之前来上香朝拜人的拴马场所，从院坝拾级而上十余级便是土王庙门，门口有块2001年县文物单位修缮标志的小碑。从庙门朝内看去，斑驳的古墙之内，有三间水泥砌就的矮房，透过矮房中空堂屋再向里扫射，能看到钩瓦木制及五彩菩萨排列，那应该就是正殿。

田大爷介绍，这进门来原是戏楼，左右有楼梯可上下，如今只能见到屋基，当年戏楼喧闹仅靠想像了；朝里走，三间水泥矮房配在此处大煞风景极不协调，不要也罢。这个地方原来的建筑叫“摆手堂”（与现在广场跳的土家族摆手舞有联系么？），在摆手堂可向外观看戏楼精彩，也只是我的想像罢了。可惜，在74年做社屋的时候，前面的院落被县城的某单位拆来修房子了。

据记载，“摆手堂十分阔绰，中列高桅，两旁分列36块碑刻”，其中的“义渡碑”、“‘一定不准’碑”貌似古老土家族村民的乡规民约，这些碑文可惜我们并没看到，见到的只有一九九六年当地村民捐款修缮土王庙时立的“流芳百世”和“土王简介”两块新碑。

值一提的是，传说中的“义渡碑”意在解决渡口船工的报酬，那是怎样一个“义”法，又靠什么来维持，我们没有看到碑文，实实可惜；还有那个“一定不准”碑，据说有“一同姓不婚、二姑舅不婚、三不募捐”这样的规定，这又是怎样一个约定，难道在古老的土家族祖先那里，姑舅开亲越开越亲只是一件以讹传讹的事情？还是土家族先民汉化后接受新观念使然？我们也不得而知。而这些宝贵的碑文，据说对“研究土家族古代政治、民俗和摆手舞艺术”、对“考证秀山土家族的发展，古代土家族工匠的精湛技艺，都不失为一个宝库”。这个我信。

从“摆手堂”再往里走也是一块坝子，叫摆手坝。据记载“摆手坝中央，悬杏黄旗，上书‘土王天子’”，嗯，现在那儿也是空旷一片，神马也木有了。

来到正殿，这是重点。正中是土王田汝弼和衍国公主座像，左右各有五名持刀武将侍立，分别是张、杨、安、邵、李、何、冉、谢、朱、覃10位总兵站像。这些五彩雕像个个神情饱满，体格富态，不怒而威。资料记载的后面墙上的两幅巨型壁画“祖公征战图”和“贪狼吞月图”我们并没看见。据传“贪狼吞月图”，颂其祖获猛于狼而次于虎的异兽，出自狼溪，即今印江朗溪，是表现祖上威武和不忘朗溪宗地么？

做这期村寨，心里始终有种不安的感觉。我们把能够获得的资料通过我们的走访，加以分析判断，我们发觉我们可能会推翻或者质疑之前的一些说法，这或许只是我们自己的判断，幸好我们不是专家也不是学者，于是我们还是勇敢的说出我的一些看法。

秀山土司以杨氏影响为广，但宋农田氏土司年代更为久远，长期辖治石堤宋农酉水溪，为酉阳土司附属土司。据《酉阳直隶州总志》记载，“（酉阳）五代时冉氏据之，宋高宗绍兴元年因冉守忠平乱有功，初命名酉阳州，……其地设酉阳直隶州，下辖秀山、黔江、彭水等县。”七年之后，宋高宗绍兴八年（1138年），偏安临安南宋朝廷，无力顾及鞭长莫及的武陵蛮乱，这位土王庙的主人，宋农土司田汝弼，传说揭皇榜镇压了金头和尚率领的武陵蛮民起义。高宗为笼络人心，招田汝弼为附马，将妹妹衍国公主嫁给他，封他为“赤心报国大元帅”，以达“以夷治夷”目的。到宁宗嘉定三年（1210年），田汝弼以九十四岁高龄谢世，被追封为“明天镇国威灵显应赫地土主护国大王”，赐天子仪仗，立庙祭祀，至今已九百余年。从田汝弼在宋代发迹到明代被追封，可见当时朝廷对蛮夷的鞭长莫及以及从来不曾缺席。

我们说秀山杨氏授土司是宋朝理宗淳祐十年（1250年），而宋农田氏土司灭蛮乱是在高宗时代，期间有上百年的时差，皇帝也更换了五代。那为什么说宋农田氏土司之前被排在秀山土司沿革之外了呢？是史学们故意遗漏的吗？我们也不敢胡乱揣测。

政治文化兴盛莫不以交通便利为前提，我们从地域上来分析，宋农居酉溪一隅，上交酉阳之地下接湘黔之壤。酉阳为武陵山区较早发育的政治文化中心，时含秀山等域，我们在溪口石雷溪那期印象里已有解说，解放后，膏田溶溪一带才划辖秀山，可见酉阳因素对秀山影响甚笃。而宋农土司，则长期在酉阳土司的管理之下，更有甚者说宋农田氏为酉阳在石堤宋农牧，替酉阳土司在本域实施管束。及至秀山杨氏几大土司兴起，也未改前制，仍隶属酉州协辖。如此假设若能成立，田氏土司被排在秀山土司沿革之外，就有原因了。

对于以上假设，有一件史实可作佐证。宋灭元兴后，武陵蛮溪之状并未大改，土司制度也进入鼎盛时期，等到朱家入主中原开启明朝，酉水一带少数民族还是不断反抗，明王朝仍然沿袭南宋以来“以夷治夷”的羁糜政策。洪武四年（1371年），朱元璋再次追封田汝弼为“天下义勇镇国土王”，并拨库银扩修宋农土王庙，不足部分，朝廷指使酉阳土司负责，酉阳土司冉维翰，立即发出“募捐牌”~~为什么明朝的皇帝要追封南宋一个土司？钱不够还要酉阳土司而不是秀山的杨氏土司负责？宋农田氏土司本就与酉阳土司为宗耳。

关于宋农田氏来源，网上有零星资料，也可拼凑出大致脉络。秦汉时田氏从北边向湖南湖北，后扩到贵州，经三国两晋南北朝，逐渐向周边扩散，隋唐五代在酉水溪域世居日久，元宋已有土司制度建立。这位土王田汝弼，也算是当时最有代表性的人物之一，但身居附马封“赤心报国大元帅”后即离开宋农未曾回乡，直到九十四岁寿终于杭州。

土王死后宋朝皇帝赐天子仪仗，立庙祭祀，经历元朝怀德府辖治未变土司沿袭，明朝开国皇帝再封“天下义勇镇国土王”，拔银缮庙，历时两百多年，可见当年的田氏土王在这一方土地上的影响力，连改朝换代后的新政权都必须借助他们（土司制）的影响来为其所用实现统治。土王在其后人心目中具有无尚的地位就可想而知了。

时至今日，每年的土王和其夫人衍国公主寿日，均有大批田氏后人前来祭拜，敬祖祈福。农历三月十一是土王田汝弼寿日，四月十一是衍国公主寿日。守庙的田大爷给我们说，再过几天就是土王寿日了，到时候很热闹，欢迎你们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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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王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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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拍的土王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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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拍的土王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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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拍的土王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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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拍的土王庙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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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拍的土王庙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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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拍的土王庙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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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拍的土王庙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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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拍的土王庙